“快去!快去!让她看见了。”陈小盔一面支使李小芽去借板车,一面紧张地将画夹子取下来准备画画。
李小芽忸怩着,迟迟不走。陈小炮见状奇怪,一个箭步跑了过来。
“怎么到菠萝地里去了?”她问。
“我们不会抬。”李小芽坦白地说。
“谁说的!”陈小盔不承认,“主要是她,她没有劲儿。”一边说话,一边又想出新的办法来了,吩咐小炮说,“你来给我扶一下,”他蹲下去做着举重的动作,“扶上来,我用头来顶,像朝鲜人那样。”
非但陈小炮笑了,连李小芽也笑得直弯腰。笑够了以后,陈小炮说:
“小芽,别理他,他只会画画儿,劳动知识,生活常识,一点儿也不懂。咱们来抬。”
李小芽模仿着陈小炮的动作,将箱子抬起来了,抬法还跟原来一样。
“走,横着走。”小炮吩咐说。
“哦!”陈小盔恍然大悟,“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横着走呢?”
“你画画儿去吧!”小炮讥笑他说,“不过,你那画儿也危险,要是叫你画个抬箱子的,你怎么画呀?”
陈小盔重新背上画夹子,随意摆动着松软的两臂,塑料凉鞋拖得地上的小草沙沙地响,自我解嘲地笑着,跟在箱子后面走去。
屋里,人们正在热火朝天地打扫卫生。扫把满屋子横飞竖舞。抹布扔上扔下。有的用铁锹撮灰,刮得水泥地嗤嗤地叫。有的检查电路碰得电火闪闪地跳。还有的跑到屋后去了,扯起大把大把的野草,一群群蚊子从草丛里飞出来。汽车司机是个年轻战士,也满头大汗地跟大家一起干得正忙。
“司机同志,你来一下。”陈小炮在房后的草堆里找到了他。
“做什么?”司机拍着手走出来问。
“我想请你帮个忙。”
“唔,说吧!”
“这位许妈妈有严重的风湿病,”陈小炮简练地说,“潮湿的地方一天也呆不了。我们准备在房后开沟,但一下子来不及。你看屋里多潮湿,她怎么办呢?我想在屋里放些石灰,把湿气扯一扯,暂时对付几天。我看你的车斗里沾满了白粉,是不是运过石灰?”
“是的,我昨天还运石灰来着,生石灰,还没有散。”
“放在哪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