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彭司令员失踪了。”秘书重复一遍。
陈政委早已坐起来了,他知道深夜来电话是必有要事的,正在把毛衣穿上。听到彭其失踪的惊人消息,他加快了穿衣的动作,一边从床上下来,一边问情况。
“是什么时候?”
“晚上十一点左右。”
“过了这样久,怎么才打电话来?”
“不是为了告诉您消息,是问司令员到这里来过没有。电话是监护彭司令员的小崔打来的。”
“还有些什么情况?”陈政委声音有些发抖,穿衣的动作很慌乱。
“没有说别的,小崔急得直想哭。”
陈政委像准备出征一样,连鞋带都特意扣得紧紧的,把军帽戴好,将大衣拿在手上。虽然只有一只手,动作很迅速。徐秘书见政委如此,自己也赶快穿好了衣服。
政委搂着大衣从里间走出来,口里念道:“唉!这个老头子啊!这个犟老头子啊!你又搞什么名堂了?”他急得在房里团团转,而后停下,求救似地望着自己的年轻秘书,好像在期待他拿出最好的主意来。徐秘书能有什么主意呢?首长焦急,他也心慌,直垂着两手,毫无办法。
陈政委忽然想起,是不是钻到哪个老战友那里吐苦水去了?便扔掉大衣,开始打电话。彭其在北京的所有知己陈镜泉一一熟识,多半在部队,也有在国务院的,他首先从部队找起,以职务大小和关系亲疏为序,问了一家又一家,每个接电话的人都很惊奇。
电话查询无着,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?政委和秘书面面相觑,谁也不能启发谁,呆立了半天,几乎连眼都不眨一下。
“你估计他会……?”政委说。
“不会想绝了吧?”秘书猜测着说。
“难讲。”政委沉重地说,“这个人性子暴,宁折不弯,什么都做得出来。”
“唉!……”
“小徐,他要是走了绝路,我回去怎么向许淑宜交代?他跟你一起在北京,他死了,你活着回来……”
“不会吧?不会吧?”徐秘书怀着良好的愿望。
“叫部车来,我们出去一下。”政委决定。
“到哪里去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