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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说他也这么想。骨灰在家里。哪个家?居仁里吗?不,陈家墩。
“我已经搬到了爸爸的房子里,我看谁来赶我走。”曾实说。他在搬家的那天放了
一架大鞭,很多人出来看,他当众拔出在西藏买的腰刀戳在垃圾和尿的混合堆上,从此
窗下就干净了。
我说:“你真是一点没变。”
“变了。”曾实说,“我为七年前‘老会宾’的婚礼感到羞愧。我向你道歉。”
“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工作?不是听说你出国定居了?”
“我怎么会在国外定居呢,我天生一个黄皮肤黑头发。不过我不愿挨整受欺负,万
一……万一我就走,我有足够的钱。我在深圳工作,收入较高。可我还是喜欢住武汉,
我在武汉就可以安心搞研究。”
我想起了苏玉兰,话欲说又止。在人家悼念亡父之时,我是不是话太多了。
一个服饰素净简单,相貌平常的女人开门迎接我们,递出两双拖鞋。曾实给我介绍
说:“老婆。”
曾实亲切地拍排女人的肩,“老婆,客人一定饿坏了。”
女人说:“天这么热,肯定渴一些,先喝冷饮吧。”
我说:“好,正想喝。”
“喝完冲个澡。我这儿有衣服给你换。好吗?”
“好。”我说,我也正想冲澡。这女人真像熨斗,处处熨帖人的心。她不像外面的
传言那么绝色,也不是情妇是老婆。
我们三个人一同整理了曾庆璜遗留下来的书籍。他在最近写了一幅字,夹在十六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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