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啥?”
“‘猪’字怎么写?”
“犬右加个‘者’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用圆珠笔写在我的手心上,然后把笔往 炕里一撇,晃晃荡档地钻进厨房了。
神气什么?臭美!都那么大了,写个“猪”字也值得这么着?我想着,气得在 “猪”字上打了一下。这一下,倒使我记住了它。
我四仰八叉躺着,望着房梁,听着猴姥的说话声,不由想起了那天我跟姥姥说 的话:“姥姥,猴姥真埋汰。耳窝全是泥,大黄门牙也恶心人。”
“什么都说,可不叫她听见伤心。她早先可不是这个样儿。”
“早先她干净?”
“是了。光光溜溜的,别说虮子花,就连个灰星儿都不沾。”
“那她现在咋这样?”
“就打小日本鬼子军官逼她睡了一宿,死了几次没能成,她人呀,就成了这个 样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