柱儿是大舅,大舅怎么会死呢?不敢告诉柱儿他妈,柱儿他妈不就是姥姥吗?
“姥姥,你是柱儿他妈?”
“嗯,咳、咳。”她笑歪了身子,洒了一衣襟粥,“我不是柱儿他妈,谁是呢? 生柱儿的时候,难产哟,差点没把命搭上。”她从贴墙的铁丝上拽下抹布,捣蒜般 地扑弄着米粒。
“快吃!凉了!什么都好问!”小姨把碗推到我面前,狠狠地瞪我一眼。
“我不饿!我不吃!谁希用你管,对象去吧!”
她摔下筷子,跑到西屋,门被砰地一声关上了。
自知闯了祸,我满心不自在地走出屋。
晚霞将要下去,天上变成了灰蓝色,远山被罩在一片水雾之中,显得空旷和迷 离。
傻子迎着我走来。我无心理它,径自向前走着。它委屈得呜呜叫着,抗议般地 跺着脚。
也不知走了好久,前面是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