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希一点也不怀疑兰登脸上的震惊之情是真的,但他还有另一种感觉。他感觉到好像这个美国人的眼里有一丝不愿流露出来的恐惧感。“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难过。”法希边说边密切地观察着兰登。“请坐。”他指向大画廊内供人站在上面看画的长凳。
兰登茫然地点点头,迈步朝长凳走去。他停了下来,显得越来越不知所措。“事实上,我想用一下洗手间。”
法希皱起眉头,对这种拖延有些不悦。“洗手间。当然,咱们休息几分钟吧。”他指向身后他们刚才走过的走廊。“洗手间在后面,在馆长办公室方向。”
兰登犹豫了一下,指向大画廊另一端说:“我想,那边的洗手间近得多。”
法希意识到兰登说得对。他们已经走过大画廊三分之二的距离,大画廊尽头有两个洗手间。“我陪你好吗?”
兰登摇头。他已经往画廊更深处走去了。“不必了。我想我得单独在那儿呆上几分钟。”
法希对兰登要独自沿着走廊走下去倒不恼火,他很放心,因为他知道大画廊那一端是死路一条,没有出口。大画廊惟一的出口在另一端———他们刚刚钻过来的那个门。虽然法国消防法要求像这么大的空间必须有好几个楼梯井,但当索尼埃启动安全防护系统后,那些楼梯井就自动封闭了。就算安全防护系统现在被解除,打开楼梯井,那也没关系 —— 那些外边的门一旦打开,就会弄响警报,门就会被司法警察守卫起来,兰登不可能在法希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开。
“我得回到索尼埃先生的办公室呆一会,”法希说,“请直接来找我,兰登先生。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要讨论。”
兰登静静地挥一下手,消失在黑暗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