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通之后,虽然那个失母的春节使我无限痛楚,但回校后我尚能像过河小卒,有进无 退。所幸在后半学期学习成绩较上半学年大有提高,心中总算稍许安慰。
老师,学生现在所虑的是目前入学学费太贵,学、杂、书费达2000多元。虽说我在暑 假留在北京拼命打工40余天,也仅赚得700余块钱,加平时积攒共1000来元。眼下学校新 学年注册日期将至,学生心中怎不焦虑?为解燃眉之急,日前我与一家书店经理谈定以后每 天下午到她书店干活,兴许能挣回一点钱来,可这得一段时间,所以在此我请求学校和老师 能否宽延一些时间再让我交钱,如果能成,学生将视为生命重现!
恳请又恳请.学生:张升1997年9月6日学生求助信之三:
尊敬的校领导、老师:我是园林学院森林旅游96班的学生,因家境贫寒加上连年天 灾,实在无力交纳学费,特向学校申请减免,敬请审查。
我家住抚顺县安家乡大堡村,家中五口人,奶奶已近八旬,弟弟正读初三,爸爸体弱多 病,家中全靠妈妈维持。全家主要经济来源就是那几亩承包田。如遇风调雨顺,生活还算过 得去。可是1995年“7·29”一场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把我家的几亩承包田里的庄稼全部冲 走;1996年“7·23”一场更大的洪水又使我家颗粒无收。今年满希望有个好收成,但天公 不作美,春旱到秋日,致使全乡全部绝产。连续三年的天灾,让我的家人怎能承受?更有何 力量担起一年几千元费用的我这个大学生的生活与学业呀?
我是1996年从辽宁林业学校毕业后被保送到北京林业大学深造的。
当时心情真是悲喜交加,谁不渴望上大学的机会!然而一贫如洗的家庭又能拿什么来供 我上学呢?带着这个不知是好还是坏的消息我回家了。爸妈听后不做声,而年仅16岁的弟 弟却第一个表态:姐,你去吧,我供你!弟档的话让我好一阵激动,可我知道他还是个孩 子。我只朝他苦笑了一下。爸妈经过反复考虑,最后同意我读大学。从此家里节衣缩食,生 活更加艰难。我深知家中情况,于是利用假期四处奔走自筹第一学年的学费。我听说有个叫 “寒窗基金”专为学生贷款的,便跑到教育部门,但人家不理我,说我是中专保送生,不能 享受。
无奈,我只好东家求西家磨,从远近亲朋那儿借了3000元钱,苦苦读完了第一个学 年。
暑假了,同学们高高兴兴地回家,而我却因新一学年的学费不知从何来而忧心忡忡起 来。年近50的爸爸骨瘦如柴,出去给人做小工出苦力,一天干下来,从手到脚,浑身每一 个骨节都“吱吱”作响,这病痛已经数年了,可爸就是不肯去医院瞧一次,只是每天大把大 把地吞止痛片。这一切做女儿的我看在眼里,疼在心头……然而更让我难以忍实的是我不仅 不能给他减轻病痛,还要再一次向他伸手索要新一学年的学费!我、我不知如何办为好。新 学年已经来临,我怎能忍心向这样一个父亲伸手呢?可不向他伸手我又有什么其它办法?难 道忍心让我正处初三学习、年仅十几岁的弟弟供我读大学?不不,我不能。可、可我又能干 什么呢?尊敬的领导、老师,请救救一个苦命女学生吧!
96级学生:× 1997年9月1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