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不容易。”
萝站了起来,走到舅父身边,在那椅背后伏下身去,在舅父耳边轻轻的说了两句话,
就飞快的走进屋中去了。这绅士先是不动,听到萝的跑去,忽然跳起来了。
“萝,萝,我问你#####… ”
萝听到了,也没有回答,走上了楼,把门一关,躺到床上闭了眼睛去想刚才一瞬间的
一切事情。她为一种惶恐,一 种欢喜,混合的情绪所动摇,估计到舅父这时的心情,就在
床上滚着。稍过一阵听到有人轻轻的扣门,她知道是舅父,却不答应。等了一会,舅父就
柔声的说,“萝,萝,我要问你一 些话!”舅父的声音虽然仍旧保持了平日的温柔与慈爱,
但她明白这中年人心上的狼狈。她笑着,高声的说:“舅父,我要睡了,明天我们再谈,
我还有许多话,也要同舅父说!”
舅父顽固的说,“应当就同舅父说!”
房中就问,“为什么?”
“为了舅父要明白这件事。”
房中那个又说,“要明白的已经明白了。”
门外那个还是顽固的说,“还有许多不明白。”
“我不想再谈这些了。”
门外没有声音了。听到向前楼走去的声音。听到按铃,听到娘姨上楼又听到下楼。沉
静了一些时候,躺在床上的萝,听到比邻一宅一个波兰籍的人家奏琴,站起来到窗边去立
了一 会,慢慢的把自己的狂热失去了。慢慢的想起一切当前的事实来了。她猜想舅父一定
是非常狼狈的坐在那灯边,灵魂为这个新消息所苦恼。她猜想舅父明天见到士平先生时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