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不下了?”
“吃是还能吃,不过太饱了,喝酒不香,停停再说罢。”
“停停冷了就不好吃了。”三宝凑趣着说:“我看六小姐吃了吧!”
“我吃不下,你拿去吃。”
三宝能食毕庶澄的吵余,正中下怀,高高兴兴地端着剩饭走了,顺手掩上了房门。
于是富春楼老六移一移凳子,紧靠着毕庶澄;自然而然地将手握在一起,隅隅细语。正谈得情浓时,外房的电话铃响了,然后是三宝接电话的声音,却听不清说些什么。
“六小姐,”三宝在房门上叩了两下,“毕旅长的电话。”
“谁打来的?”毕庶澄问。
“单老爷。”
单军需打来的电话,非接不可;毕庶澄起身出屋,很快地回了进来;富春楼老六看他脸色不。冶,急忙问说:“那哼勒?”
“我得走了,马上就得走!”
富春楼老六顿时花容失色,盈佑欲涕,望着毕庶澄好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“张大帅下了命令,马上开拔,他自己已到南京去了。”毕庶澄安慰她说:“你别难过,我大概会驻防在蚌埠一带,等我部署停当了,我会来看你,或者接你到蚌埠去玩几天。”
“蚌埠?”富春楼老六问:“蚌埠勒浪啥场化?”
“在安徽。”毕庶澄探手入怀,掏出皮夹子来;富春楼老六枪上去揿住他的手,不准他打开皮夹子。
“勿!”她只说得一个字。
“三宝应该给她一点钱。”
局帐可以总结,“下脚”是要当场开销的;富春楼老六便从他手里取过皮夹子,打开拈出一张十元的钞票,将皮夹子交还给毕庶澄。
“太少了吧!”
“好哉!”富春楼老六喊道:“三宝,来谢谢毕旅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