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要什么。神巫又无可说了,就顺口问雨有多大,一时会不会止。
五羊看了看老族总,聪明的回答神巫道:“还是尽这雨落吧,河中水消了,绊脚石
就会出现!”
神巫不理会,仍然走动。老族总就说:
“天落雨,是为我留客,明天不必走了,等候天气晴朗时再说。”
神巫想说一句什么话,老族总已注意到,神巫到后又不说了。
老族总又坐了一会,告辞了。老族总去后不久,神巫便问五羊蓑衣预备好了没有。
五羊说时间太早,还不到二更,不合宜。于是主仆二人等候时间,在雨声中消磨了半天。
出得门时已半夜了。风时来时去。雨还是在头上落。道路已成了小溪,各处岔道全
是活活的流水。在这样天气下头,善于唱歌夜莺一样的花帕族女人,全敛声息气各在家
中睡觉了。用蓑衣裹了身体的主仆二人,出了云石镇大寨门,经过无数人家,经过无数
田坝,到了他们所要到的地方。
立在雨中望面前房子,神巫望到那灯光,仍然在昨晚上那一处。他知道这一家男子
睡了觉,仍然是女子未曾上床。他心子跳跃着越过那山茉莉的矮篱,走到窗下去。五羊
仍然蹲到地下,还要主人踹踏他的肩,神巫轻轻的就上了五羊的肩头。
今夜窗已关上了,但这窗是薄棉纸所糊,神巫仿照剑客行为,把窗纸用唾液湿透,
通了一个小窟窿,就把眼睛向窟窿里望。
房中无一人,只一盏灯摇摇欲熄。再向床前望,床边一 张大木椅上是一堆白色衣
裙,床上蚊帐已放下,人睡了。神巫想轻轻的喊一声,又恐怕惊动了这一家其余的人。
他攀了窗边等候了许久,还无变动。女人是已经熟睡,或者已做梦梦到在神巫身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