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犯了女色.二十多岁的人,又有对象,马上就可以结婚了,真是聪明一世,糊涂一时.傻儿子!
辣辣的冷静和任人摆布更使大家心里发怵.
公判大会那天,广场上的高音喇叭无法阻挡地把一切声音传到老屋里.头夜里艳春
趁着母亲打盹,往她耳朵塞了两坨药棉.辣辣一盹醒来就抠掉了它.
"我要去送送社员."辣辣说着往外走.十天来她就说了这句话,就这么一个要求,谁也
没法阻拦住她.
行刑场有个很好听的名字:兰花堤.是襄河分洪道上的一堵孤堤,荒草连天,乌鸦盘
旋.咬金和四清用力拉住母亲站在远处.社员面如土色,腿软得不能自己行走,由刑警拖着.
辣辣大叫一声:"社员!"
社员仿佛没有听见母亲的呼唤,时间也没有因这声嘶心裂肺的呼唤而停留片刻.一切
按计划进行,社员跪在一个土坑前,刑警在他身后朝他的脑袋很准地开了一枪,"砰"地一声
脆响,社员栽进土炕里,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.
咬金和四清都闭着眼睛,辣辣却目不转睛地看着儿子,儿子的后脑勺不知怎么像只
被小孩子点燃的爆竹,炸得纸屑四溅.
20
办完社员的丧事,辣辣关上了大白天从来不曾关过的两扇大门.
王贤良试图安慰嫂子,走到她面前又说不出一句话来.辣辣完全看不见小叔子.做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