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什么情况?”“我什么情况?”“你的情况呀!”“我的经济情况?”“不是 啦!”“我的健康情况?”“不是、不是、你的情— 况?”
“哦— 我的情况。我结过婚,先生过世了。”还不等别人礼貌上那句:“我很遗 憾。”讲出来,我大喊一声:“好——现在大家都认识我了吗?”
老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,说:“各位同学看到了,我们得到了多么有趣的一位新同 学。”她吸一口气,说:“好——我们现在把书翻开来,今天要讲——虚拟式。”
这时候那个台北人月凤一打桌子,叫道:“艾琳、艾琳,ECHO是个作家,她在我们 的地方出了好多书— ”。老师不翻书了,说:“真的吗?”
“真的、真的。”月凤喊。
我说:“我不过是写字,不是她口中那样的。”这时候,那个坐在对面极美的日本女同 窗向我用手一指,说:“对啦——我在《读者文摘》上看过你抱着一只羊的照片。老天爷, 就是你,你换了衣服。”
老师忘掉了她的“虚拟式”问说:“你为什么抱羊?在什么地方抱羊?”
我答:“有一次,还打了一只羊的耳光呢。”
教室里突然出现一片羊声,大家开始说羊。说到后来起了争论,是澳洲的羊好,还是纽 西兰的羊毛多。老师说:“好——现在休息十分钟再上课。”
这一休息,我一推椅子,向月凤使了一个眼色,她立刻会意,两个人一同跑到走廊上 去。我拉了她一把,说:“我们去楼下买书。快,只有十分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