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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快乐的向店员女孩挤一下眼睛,说,“是个秘密,不能说的。”

这一块又一块花色不同的棉布,跑到毓秀的手中去,一次又一次。窗帘,除了百叶之 外,就用米色粗胚布。毓秀要下水才肯做,我怕她累,不肯,结果是仁定,在深夜里,替我 把布放在澡缸里浸水,夫妇两个三更半夜的,把个阳台晒成了林怀民的舞台一样。

我看见了,当一个人,信任另外一个人的时候,那个被信任的,受到了多大的鼓励。当 然,这并不是全部的人都如此反应,而我的学弟,他就是这样。

灯,是家里的灵魂,对于一个夜生活者来说,它绝对是的。什么心情,什么样的灯光, 要求学弟在每一盏灯的开关处,一定加上调光器。

客厅顶灯,用了一把锯掉了柄的美浓雨伞,撑开来,倒挂着。请伞铺少上一道桐油,光 线透得出来。客厅大,用中伞。卧室,另一把美浓纸伞灯,极大的,小房间反过来用大伞, 我,就睡在它下面。

妈妈来看,吓了一跳,觉得太美了,又有些不放心。“伞,散,同音,不好吧?”

“不,你看,伞字下面都是小人躲着,百子千孙的。再说,我一个人睡,跟谁去散呢? 喂,妈妈,你要不要我百子千孙呢?”

“乱讲!乱讲!出去不要乱讲,什么生小孩子什么的— ”

我笑倒在妈妈的肩上。我吓她:“万一我有了小孩呢?”“神经病!”“万一去了一趟 欧洲回来有了个小孩呢?”我再整她。

妈妈平静的说:“我一样欢迎你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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