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没有忘了是马三哥一个人在做事,我只是看不见,来个不理不睬——你去苦好罗! 我看花还更自在呢。
等到马三哥一个人先吃饭要赶着出门,我又凑上桌,捞他盘里最大的虾子吃,唏哩哗啦 只不过是想吵闹,哪里真是为了吃呢。
跟三三,就是不肯讲什么大道理,去了放松心情,尽挑不合礼数的事情做,只想给他们 闹得个披头散发,胡说八道,才肯觉得亲近,也不管自己这份真性情要叫别人怎么来反应才 好。
在三三,说什么都是适当,又什么都是不当,我哪里肯在他们里面想得那么清楚。在这 儿,一切随初心,初心便是正觉,不爱说人生大道理便是不说嘛!
要是有一天连三三人也跟我一本正经起来,那我便是不去也罢,一本正经的地方随处都 是,又何必再加一个景美。
毕竟对那个地方,那些人,是有一份信赖的,不然也不会要哭便哭得个天崩地裂,要笑 也给它笑得个云开月出,一切平常心,一切自然心。
跟三三,我是随缘,我不化缘。
其实叫三三就像没在叫谁,是不习惯叫什么整体的,我只认人的名字,一张一张脸分别 在眼前掠过,不然想一个群体便没什么意思了。
天文说三毛于三三有若大观园中的妙玉,初听她那么说,倒没想到妙玉的茶杯是只分给 谁用的,也没想她是不是槛外人,只是一下便跳接到妙玉的结局是被强盗掳去不知所终的— —粗暴而残忍的下场,这倒是像我呢。
再回过来谈马三哥,但愿不看见你才叫开心,碰到马三哥总觉得他要人向他交代些什 么,虽然他待我一向最是和气,可是我是欠了马三哥什么,见了便是不自在呢。就如宝玉怕 去外书房那一样的心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