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李忘了什么要紧!来!进来!来把过去几个月在中国的生活细细的讲给我听!”
我永远也不能抗拒拉赫那副慈爱又善良的神气,她看着我的表情是那么了解又那么悲 恸,她清洁朴实的衣着,柔和的语气,都是安定我的力量,在她的脸上,一种天使般的光辉 静静的光照着我。
“我原是不要来的!”我说。
“不是来,你是回家了!如果去年不是你去了中国,我们也是赶着要去接你回来同住 的。”
拉赫拉着我进屋,拍松了沙发的大靠垫,要我躺下,又给我开了一盏落地灯,然后她去 厨房弄茶了。
我置身在这么温馨的家庭气氛里,四周散落有致的堆着一大叠舒适的暗花椅垫,古老的 木家具散发着清洁而又殷实的气息,雪亮的玻璃窗垂桂着白色荷叶边的纱帘,绿色的盆景错 落的吊着,餐桌早已放好了,低档的灯光下,一盘素雅的野花夹着未点的蜡烛等我们上桌。 靠近我的书架上放着几个相框,其中有一张是荷西与我合影,衬着荻伊笛火山的落日,两个 人站在那么高的岩石上好似要乘风飞去。
我伸手去摸摸那张两年前的照片,发觉安德列阿正在转角的橡木楼梯边托着下巴望着 我。
“小姐姐,我的客房给你睡。”达尼埃早先是住在西班牙的瑞士孩子,跟我讲话便是德 文和西文夹着来的。“你在这里住多久?”我喊过去。
“住到腿好!你呢?”他又叫过来,是在楼梯边的客房里。“我马上就走的呢?”
“不可以马上走的,刚刚来怎么就计划走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