翁信良便是输,所以为了那一点点自尊,她走了,可惜她遗下了咕咕,情况就像
逃跑时遗下了一只鞋子那么糟,对方一定知道她来过。
沈鱼走上一辆电车,她实在跑不动了,她坐在上层,月色依然皎好,她比来
的时候孤单,咕咕已经留给翁信良了。一切和翁信良有关的东西,他都拿走了,
整件事件,整段爱情,又回到原来的起点,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。她孤单一个
人,翁信良跟咕咕一起。啊!对,家里还有一只相思鸟,相思鸟是唯一的证据,
回去把它放走吧。
沈鱼打开鸟笼,让相思鸟站在她的手掌上。她把手伸出窗外,跟相思说:「
走吧。」
相思竟然不愿飞走。
「飞呀!」沈鱼催促它。相思黏着沈鱼的手掌,似乎无意高飞。
「你已经忘记了怎样飞?你一定已经忘记了怎样飞。」沈鱼饮泣。
相思在她的手掌上唱起歌来。这不是歌,这是沈鱼教它吹的音符,这是翁信
良第一天到海洋公园时教沈鱼吹的音符。相思竟然学会了。
沈鱼把手伸回来,相思竟然吹着那一串音符,她舍不得让它飞走。
咕咕睡在翁信良脚边,翁信良又在喝咖啡,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杯,他喝了咖
啡,会拉肚子,因此使他很忙碌,无暇去想其他事。他用这个方法使自己安静下
来。他觉得出走是一件很不负责任的事,应该有个交代,他又鼓起勇气拨电话给
沈鱼,希望她不在家便好了,但沈鱼来接电话--
「喂--」沈鱼拿起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