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还得回去打几个电话,机师、随机服务员都还在机上候命。”他说。“晚上我才走。”
他这句“晚上我才走”并不代表什么,她知道。他们之间曾有的连系早已消失。
于是他也沉默。
回到家里,他果然—连串的打了几个电话。可能是习惯,他讲电话的声音很低,没有人能听见他说什么。
然后,他坐在沙发上发呆。
“我做晚饭给你吃?”她试探的。
“谢谢。我希望是中式的。”
“我尽量做。”她退回厨房。
她觉得面对他实在是件好为难的事,互相没说话,没有沟通,没有共鸣,她必须躲开。
做中式的晚饭她并不在行,在美国时她和父亲都吃得甚简单,有时一个三文治就行了。
考虑半晌,她炒一个虾仁蛋,一个生炒排骨,一个炒蔬菜。还煮了一锅火腿笋片汤。
这些都是极简单的。但她做得十分仔细,为他而做——她觉得不能随便。
晚餐摆出来,怀中的的确显得意外。仿佛不能相信这些是姮宜做的。
试了味道之后,更有赞叹之色。
“如果不是房子里只有你和我,我不能相信这些菜出自你手。”他说。
“我只能做这些粗菜。”
“在美国你们习惯吃中国菜?”
“不,吃三文治,牛扒。”她摇头。“我家的人简单,胃口也简单,我们选最简单的做。”
“那么,今夜这餐的确太不容易。”他点头。
虽然话不多,餐桌上气氛却是极好。和怀中单独坐在一张餐台上的感觉非常美好,只是——恐怕以后机会不能再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