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小勇的友人这时对一乐喊叫道:
“一乐,你快哭,你要哭,这是陈先生说的,你一哭,你爹的魂就会听到了。”
一乐低头看了看下面的人,看到他们对他指指点点的,他就扭开头会,他发现只有
自己一个人在屋页上,囚冈的应顶上没有别人,所有的屋顶上部长满了青草,在风里摇
晃着。
何小勇的女人又叫道:
“一乐,你快哭,你为什么不哭?一乐,你快哭,”
一乐还是没有哭,倒是何小勇的女人自己哭了起来,她哭着说:
“这孩子怎么不哭?刚才对他说得好好的,他怎么不哭?”
然后她又对一乐喊叫:
“一乐,你快哭,我求你快哭。”
一乐问:“为什么要我哭?”
何小勇的女人说:“你爹躺在医院里,你爹快死了;你爹的魂已经从胸口飞出去了,
飞一截就远一截,你快哭,你再不哭,你爹的魂就飞远了,就听不到你喊他了,你快哭……”
一乐说:“我爹没有的在医院里,我爹正在丝厂里上班,我爹不会死的,我爹正在
丝厂里推着小车送蚕茧,我爹的魄在胸口里藏得好好的,谁说我爹的魂飞走了?”
何小勇的女人说:“丝厂里的许三观不是你爹,医院里躺着的何小勇才是你爹……”
一乐说:“你胡说。”“何小勇的女人说:“我说的是真话,许三观不是你亲爹,
何小勇才是你亲乡……”
一乐说:“你胡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