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私塾时我从来不走路,都是我家一个雇工背着我去,放学时他已经恭恭敬敬地弯腰蹲
在那里了,我骑上去后拍拍雇工的脑袋,说一声:
“长根,跑呀。”
雇工长根就跑起来,我在上面一颠一颠的,像是一只在树梢上的麻雀。我说一声:
“飞呀。”
长根就一步一跳,做出一副飞的样子。
我长大以后喜欢往城里跑,常常是十天半月不回家。我穿着白色的丝绸衣衫,头发抹得
光滑透亮,往镜子前一站,我看到自己满脑袋的黑油漆,一副有钱人的样子。
我爱往妓院钻,听那些风骚的女人整夜叽叽喳喳和哼哼哈哈,那些声音听上去像是在给
我挠痒痒。做人呵,一旦嫖上以后,也就免不了要去赌。这个嫖和赌,就像是胳膊和肩膀连
在一起,怎么都分不开。后来我更喜欢赌博了,嫖妓只是为了轻松一下,就跟水喝多了要去
方便一下一样,说白了就是撒尿。赌博就完全不一样了,*沂怯滞纯煊纸粽牛乇鹗悄歉鼋*
张,有一股叫我说不出来的舒坦。以前我是过一天和尚撞一天钟,整天有气无力,每天早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