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我发誓你说的是真的!”
“如果我说的是假话,我会掉在海里淹死!”
“发更毒的的誓!”他命令的:“用晓妍来发誓!”
她挣开了他,愤怒的大嚷:
“贺俊之,你少胡闹了!行不行?为什么你一定要强迫一个不爱你的女人承认爱你?对 你有什么好处?我告诉你!”她发狂般的大叫:“我不爱你!膊膊膊膊膊爱你!膊膊你!你 只是我的一块浮木,你只是一个小浪花,而我生命里有无数的浪花,你这个浪花,早就被新 的浪花所取代了,你懂吗?你看那大海,浪花一直在汹涌,有没有停下来的时候?我们的故 事已经结束了!浇浇浇浇浇束了!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结束?”
他举起手来,想打她,他的脸色惨白,眼睛发红,终于,他的手垂了下来。“我不打 你,”他喘着气说:“打你也唤不回爱情。很好,”他凝视着那广漠无边的大海,真的,浪 花正翻翻滚滚,扑打着岩石,旧的去了,新的再来,卷过去#####卷过去……前起后 继,无休无止。“很好,”他咬紧牙关。“我们的故事,开始于浪花,结束于浪花,最起 码,还很富有文艺气息。”他冷笑。“浪花,我以为是一段惊心动魄的爱情,原来只是一个 小浪花!”“世界上多少惊心动魄的爱情,也只是一个小浪花而已。”雨秋残忍的说:“何 需伤感?如果我是你,我就一笑置之。”
他瞪着她,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“秦雨秋,你是个刽子手!”他说:“希望我以后的生命里,再也没有浪花,这个小浪 花,已经差点淹死了我。事实上,”他沉思片刻,冷笑的意味更深了。“这浪花已经淹死了 我——
淹死了我整个的爱情生命!”
“在遇见我以前,你何尝有爱情生命?”她漠然的说,语气冷得像北极的寒冰。“浪花 原就是我带给你的,我再带走,如此而已。”他瞪了她好久好久,挣扎在自己那份强烈的愤 怒与痛楚里。紧闭着嘴,他的脸僵硬得像一块石头。
“看样子,”终于,他说:“我们再谈下去也没有用了,是吗?你就这样子把我从你生 命里完完全全抹煞了,是吗?很好,我是男子汉,我该提得起,放得下!”他咬牙。“算我 白认识了你一场!走吧!我们还站在这儿吹冷风干什么?”
她一语不发,只是掉头向车子走去。
于是,他们踏上了归途。
车子里,他们两个都变得非常沉默。他疯狂的开着快车,一路超速。她默默的倚在座位 里,一直没有再开口。到了家门前,他送她上了楼#她掏出钥匙。
“我想,”他闷声说:“你并不想请我进去!”
“是的。”她静静的接了口:“最好,就这样分手。我下月初走,坐船,我不喜欢飞 机。”她顿了顿。“在这段时间里,不见面对我们两个都好些。”她打开了房门,很快的再 扫了他一眼。“就此再见吧!俊之。”
他愕然片刻。真的结束了吗?就这样结束了吗?他摇摇头,不大相信。不不,不能结 束!膊甘结束!膊愿结束!可是,雨秋的神情那样冷漠,那样陌生,那样坚决。她膊再是他 的雨秋了!膊再是他梦中的女郎,不再是那个满身诗情画意,满心柔情似水的女人!他曾爱 过的那个秦雨秋已经像烟一样的飘散了,像云一样的飞去了,像风一样的消失了。不不,那 个秦雨秋已经死掉了,怂怂怂怂怂掉了!他望着面前这个有长发的陌生女人,只注意到她发 际沾着一片小黄花瓣,他下意识的伸手摘下来。小黄花!秦雨秋的小黄花!莫道不消魂,帘 卷西风,人比黄花瘦!他失神的冷笑了一下,毅然的转过身子,走下了楼梯。
雨秋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#她咬紧嘴唇,立即飞快的闪进房里,砰然一声 关上了房门。把头仰靠在门上,她伫立片刻,才跄踉的冲进客厅里。
晓妍被惊动了,她从沙发上跳了起来。
“姨妈,你怎么了?”她惊愕的喊:“你病了!你的脸像一张白纸!”“我很好。”雨 秋哑声说,在沙发上软软的躺了下来。“我只是累了,好累好累。”她伸手抓住晓妍的手, 她的手冷得像冰,把晓妍的身子拉下来#她抚摸她的短发,眼光飘忽的落在她脸上。她的声 音深沉幽邃,像来自深谷的回音。“晓妍,你该回你父母身边去了,去跳那条沟。不管有多 难跳,那是你该做的工作。晓妍,姨妈不能再留你了。”放开晓妍,她阖上了眼睛。“我好 累好累,我想睡觉了。别吵我,让我睡一睡。”翻身向里面#她把脸埋在靠垫里,一句话也 膊再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