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拿着照片回到饭桌旁,不住地觑视李江云,她低头吃菜并不正眼看我。“这照片哪来的?”刘会元放下筷子拿过照片借着光线看了半天,然后问我。“从旧衣服兜里找出来的。”我看着李江云说,“这照片一直藏在我家。可我还满世界去找去打听,我想这就是我要找的那个女的,人家说当时我就是和她在一起。”
“我看看。”吴胖子嚼着东西接过照片打量。“这不是小一号的李江云么?你们原先就有一腿子?”
“怎么成李江云了。”我笑着接过照片,看看李江云,又看照片,“这不是李江云,长得倒是不知道哪儿有点象。这是我早年的意中人,长得还可以吧?我有印象,别人告诉过我她的名字,她叫刘炎。”我猛地想起。
“怎么你的意中人的名字还要别人告诉你。”
“我早忘了。”我把照片放在一定距离端详着笑着说,“青春的岁月像条河,流着流着就成浑汤了。”
“没见过你这么晕的。”吴胖子笑着说,“自个下的蛋自个全不认得了,还得别人帮我孵。”
“换你你也晕。”我说,“乍不冷出来一个人问你八辈子前的事你也能样样说清?怕就怕秋后算账,本来挺明白的事最后也不明白了。”我看着照片若有所思地说,“其实我倒记得有这么一位侧福晋,就是脸有点模糊,名儿记不真着。毛主席他老人家跟咱们熟吧?我要不截长补短地去天安门溜溜,他老人家是背头还是分头,我也容易搞混。”
我看李江云,端起酒杯。“来李江云咱俩碰一杯,你真得包涵我。我这几天被这些事弄的魂不附体,整个梦游一样。”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吴胖子看着我们笑说,“你们这话里有话呀。”“大概他还在梦游呢。”李江云淡淡地说,放下酒杯要过照片,看了一眼又把照片还给我,“这美人现在在哪儿呵?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我承认,顿时泄了气,“有了照片找不着人也白搭。”“你可以到大街上张榜去。”吴胖子笑着说,“或者把照片拿在报纸广告栏上,注明:今有呆傻妇女一名走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