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拿我开心了。”小杨说,笑了。
我笑着起身对镜整整头饰,穿着高底鞋踩着碎步走了。石岜这大扯子跟小杨侃开来。
“咱那买卖怎么着了,不开了?”
“你还想呐,我早忘了。你说去云南也没去呀。”
我《满妃仪》下来,看到石岜和小杨眉飞色舞谈得正热闹。便先去换了妆,笑微微地坐在一边。石岜转脸对我说:“小杨正跟我说她在云南采风的事。一个女孩,走州穿县,跋山涉水,了不起是不是?事业家呀你——小杨。”
“我当然不能跟人家比了。我们,匠人,这辈子就这样了。”
“我怎么闻着醋味了,谁在后台吃饺子呢?”
“我也是逼到那份儿上。”小杨说,“我还想跟晶晶换个位。光看见我在北京出这么几天风头,没瞧见我在云南憋得死人一样,这辈子能来几回北京。”
晚上回到家,石岜又不洗脚就上床睡觉。我揪他耳朵:“去,洗脚去。”
他假装睡着不理我。我给他打来水,狠拉一下他耳朵,甩手走开。他疼得蹿起来,揉着耳朵说:“你这不是闹着玩,故意伤害。”
“对。”我回头说,又问他,“我晾的那杯水呢?”
“不知道。”他闭着眼睛把脚泡在水盆里。
我去外屋找了一圈,找着了空杯子,忍着气问他:“是不是你喝了?”
他仍旧闭着眼边擦脚边笑着说:“不是。”
“就是你喝的。”我一下火冒三丈,把他拽下地,刚洗干净的脚又踩脏了,“你这人怎么这样,人家演出那么辛苦,好容易晾了杯水,你还给喝了,什么人呀。”
“你别冲我撒气。”他笑嘻嘻地说,“我又没招你。”
“谁冲你撒气?你说你对不对,一点不会体贴人,就会气人。”
“我气你了?”
“你气了,你气了,就是你气了。”
“拉不出屎赖茅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