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,在政治壁垒的对峙下,甚至仅存的最后一叶都要飘零以去,在火光中、在爆破里,为时
代的无情,留下悲怆见证。我本想尽量抑制自己,留下一个例外,但先生逼得我没有选择,
我只好备述原委,以供先生反省之资。这是我给先生第一信也是最后一信,长与先生,生死
辞矣!
这封信是一九八四年二月五日清早写的。写好后,我拿给黄怕看。深知余纪忠的黄怕
说:“要这么麻烦吗?以余先生那么聪明,我去跟他说就好了。”果然黄怡越过“柯、简二
位”,开辟第二渠道,见了余纪忠,余纪忠照我开的条件,道歉赔款了事。为了给余纪忠面
子,我请黄恰带去三幅不错的画,半开玩笑请黄怕转告:“余先生别以为自己吃了亏,如不
喜欢这三幅画,可卖给蔡辰男的国泰美术馆,包余先生还可赚一票。”
这就样的,黄怡捧了书面道歉和四百万现金过来,我抽出十分之一,送给黄怡,黄怡不
肯收,我说:“算余老板请客,你没有车,你去买辆汽车吧。”她笑起来,勉强收了,真买
了新车,变成汽车阶级了。后来胡虚一看了这封信,对我说:“李敖兄啊,这才是好文章
啊,你可以写不骂人、不粗野的文章,而能把意见表达得深为得体,那么动人,为什么还要
写其他那些骂人的、粗野的文章呢?”从这封信中,可以看出不少我快意恩仇的背景,但究
其原始,这笔财路是我好心帮助胡虚一而来,义助朋友于先,才有“财富逼人来”于后,这
也算是好心好报的因果关系。这一事件后,或许有人说,你这样对余纪忠,那《联合报》的
王惕吾还不一样是报阀,你对他是不是反倒优待了?其实没有,我揭发过王惕吾为美军开妓
院的事,扬他丑扬到这种地步,这是优待吗?凡是报阀,我都不放过,连小报阀-林荣三,
我都“小的也要”呢!梁子最早结在林荣三的《自由时报》乱登消息,说:“东北籍国代路
国华娶媳妇时,李焕夫妇破例到场祝贺。席间,李敖突然出现,并和李焕亲切拥抱,引起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