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湾方面,许多人开玩笑说我你“同性恋”,我们这样心肝来心肝去,倒真的有一点弄
假成真的呢!上次我在台中跟徐复观对簿公堂,他对法官大力描写我们同性恋的可能性,他
怕法官是白痴,特别加说:“同性恋的意思就是一个人在上面,一个人在下面……”结果法
官不耐烦,大声呵止。我在旁边,实在忍不住笑。后来出庭后,徐复观请我喝咖啡,我们谈
到这件事,两人又大笑不止。可惜当时你不在场,你若在场,我们两人合力把他按倒在
地……该多好玩!惟一的问题是不知徐复观喜欢不喜欢洗澡,他如学王荆公(从不洗澡),
那我们就划不来了!
那天开庭后喝咖啡时,徐复观心血来潮,说了一段真心话,他说:“你李先生真是怪
人,你念古书,念得比我们还多还好,你却主张‘全盘西化,!如果你来宣传中国文化,你
宣传的成绩,一定比我们都好!”徐复观说得没有错,我真是对中国文化最有理解的人。徐
复观又说出他当年对妻子不忠在外养细姨的事,自承有“惭德”,陆啸钊坐在旁边听了,一
直笑,我也笑,我笑的是:这就是徐复观的厉害处,他会以部分但白方式表示他跟你肝胆相
见,但是别有所图什么,你就得当心了。总之,我的敌人徐复观比同是湖北佬的胡秋原聪明
多了,因此他可以两面做人而人不易觉察出来。殷海光“我被迫离开台湾大学的经过”文
中,提到胡秋原、徐高阮,并直斥其名,但提到徐复观就改称“某君”,这就看出徐复观两
面做人的功夫,他不像胡秋原那么笨,他知道殷海光有其清望,不能完全打死,因此既斗争
又联合,使殷海光衰病侵寻,他有份;但衰病侵寻后又表演问疾吊丧,他也有份,此公最拿
手演这种戏:在殷海光生前,打击殷海光;等到殷海光病了、死了,又冒充是他的知己,他
一再发表改名“痛悼吾敌,痛悼吾友”等文章,并和殷海光的学生陈鼓应等串通起来,把殷
海光描写成临终的悔罪者、临死前的对中国文化看法的转向者,这是对殷海光最卑鄙的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