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生冲突,他以“共产党”作认定眼中钉标准,就是这样从宽录取的。他在台湾,如果有河
南专员万分之一的权力,我早就被当成共产党杀了。多年以后,国民党伪政府开放探亲了,
大陆共产党也宣布不咎既往了,有人问他何不回去看看?他摇头说:“共产党饶我,可是被
杀的人的家里,若有人出来,给我难看,这张老脸怎么兜得住?”最后,他以八十之年,老
死台湾。盖棺论定,此公不失为正直之人,只是头脑跟不上他的正直而已。
我在文星时代,所做的,一如《纽约时报》说李敖的,是一个“火首”(fire一
brand),一个放火者、煽动者,但星星之火,可以燎原,最后烧得老K哇哇叫,我也被关
在八卦炉里,变成火眼金睛,“在这岛上,谁又能比你做得更好?……谁又能比你做得更
多?”-王崇五的话,三十三年后仍在我耳边响起,知人论世,这真是我最好的总评了。
7 白露纪
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
在文星时代,我大力提倡的是“全盘西化”。并指出文化的移植是全盘的、是不能选择
的。我的基本立论是:从张之洞的“中学为体”、“西学为用”,到萨孟武、何炳松等十教
授的“中国本位的文化建设宣言”,到今天中国人的保留中国文化的精华、选择西方文化的
优点,这种一厢情愿,多少年来,一直是一种动人心弦的美妙理论。这种美妙理论,听来固
然令人快慰,但在实践上,却无可行性。因为文化移植,从来不是随你高兴的,你无法“存
其所当有,去其所当去”;也无法。,取长舍短,择善而从”。哥伦布航海,使欧洲人得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