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?
所有的军人们都知道你们的名字。
喂,伊喜,你有什么病吗?
没有哇?怎么啦?这么黑的夜里,你还能看出我有病吗?
就是没病你也会缺维生素的,高原上的人都缺营养。你到卫生科来找我好吗?我给你搞
一瓶酵母片,可好吃了,像崩豆似的,含有多种维它命。带我进去看《海鹰》好吗?
不成。
但他把担子放下了。
怎么不成?放电影不是在黑屋子里吗?我等开演了再进去,没等最后的“完”字打出来
我就走。在昆仑山上,只有头发能证明我是女的。我把所有的头发都裹进皮帽子里,你就说
我是你老乡,没有人会认出我是谁。
我摇着他的胳膊,突然间碰到了他的手。我们的手都像触电一样冷,但相撞的一瞬,却
像有一股火舌样发光的物质迸射出来。那种感觉美妙无比。许多年后,当我急切地寻找伊喜
的手指,将它们揉搓在手心的时候,我并无它念。只是想重温那种令人颤粟的感觉。我与我
丈夫相识的全过程中,我没有过这种奇妙的感受。
但我要看《海鹰》。不管怎么说,我要看《海鹰》。女孩儿们都知道,只要她们坚持,
事情就有希望。
这一次肯定不行。等以后吧。
伊喜走了。
他没有来拿我为他准备的一大瓶酵母片,但他非常巧妙地通知我去电影队的小屋看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