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瞑目之外,并无活动能力。担子便落在妹妹桑九妹身上。
桑九妹是按桑家的大排行命名,桑平原只兄妹两人。
桑平原早年出走当兵,九妹就里里外外一把手,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了,自己还是黄毛丫
头,就人托人,紧锣密鼓地给哥哥找开对象了。
他在西部军区当兵,这一点大家都很清楚,介绍人都是知根知底的,如实禀告,对双方
负责,不藏着掖着。刚一见面,姑娘们也都兴趣盎然。桑平原相貌英俊,虽说脸色有点黑,
细心的姑娘们可以分辨出,那是风吹日晒的结果。他偶尔抖腕子推一下手表,被表链遮盖的
部分还是蛮白净的。不是自来黑,城市的水是可以把他漂净的。
“你什么时候能回来?今年?明年?”姑娘们问。她们都问。没有一个不问的。
“这可说不准。我们那儿是边防,挺艰苦,派个人去不容易,一个萝卜一个坑。有时候
站长不在,我是一个萝卜两个坑。等有人顶了我的位置,我才能走。”桑平原挺诚实。
姑娘们的脸顿显阴沉,谈话的兴趣锐减。分手的时候,就只剩下一般性的礼节礼貌了。
回家后,九妹一字一句让哥哥复述会面时的场景,老妈也紧张地旁听。
“哥,你怎么能这么说呢!”妹妹嗅怪他。
“不这么说,你说怎么说?”桑平原是真心求援。今天会面的姑娘人很清秀,脾气也柔
和。桑平原不只一次想到,真要成了,他把姑娘的相片拿出来一亮,能镇了全站所有军官们
的老婆。
“你就说,只要咱们这事定了,明年我就能回来!”
“这不是诳人吗?当兵是世界上最没准头的行当。你说明年回来,明年回不来,不是既
耽误别人也耽误自己吗!”桑平原觉得一奶同胞的妹妹怎么跟自己想的差别这么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