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?是的,他们学的是印地语、乌尔都语,可你有印度和巴基斯坦这样的邻国,你就必须有
懂这种语言的军人。现在,他们的满腹学识,被人一句话就枪毙了。
可是,老蔡不敢,也不能。他现在是肩负重任,为自己战友的后半生构设蓝图。他必须
和颜悦色,百问不厌,百拿不烦。他没有权利撒个人的脾气。
他悲哀地想起了列宁的一句话:在市场上叫嚷最欢的小贩,往往是想把最坏的货色推销
出去。
大意如此。真是风马牛不相及。可他驱赶不走这念头。他相信桌子上都是些好货色,正
如相信自己是好货色。军人是门年轻的职业,除了极少数的人得以穿着军装走完他们最后的
人生旅途,大多数人是要在半路改换一次门庭。每个国家都有许多对退役军人的优待,这很
正常,假如你想保证国防的持续强大。我们也有,而且竭尽全力。无奈,我们很穷,我们人
太多。蔡干事说服自己不要着急,东方不亮西方亮,黑了南方有北方嘛!
人烟渐渐稠密起来。一双双手伸过来,一张张履历表被打开,几位医生、汽车维修干部
被当场成交了。
“我们需要一个车间党支部书记。”一位看来象党务人员的女同志说。
剩下的没有什么业务专长的军政基层干部,基本上都能当支部书记。这是一个适应性宽
泛的岗位。蔡干事不失时机地将桑平原递了过去。当然,正营职政教去当党支书,是降格以
求。但军队干部转业地方,一般都要向下调。况且党的干部能上能下,桑平原这点觉悟还是
有的。
女党务不忙着翻检档案,先注意地审视了一下桑平原的脸。看来她是相信直觉的那类女
人。很显然,桑平原那张从双人结婚照上挪下来的面孔,给了女党务一个值得信赖的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