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,是伤感人类的弱点,因为好奇和追求虚伪的幸福,要以生命作为代价。之后,飞快地进
入了最后一个阶段,麻木不仁,置若罔闻,变成铁石心肠。不知还有没有悲惨的故事可以打
动我,反正我是越来越冷酷了,说真的,以前几十年加起来,都没有这些日子看到的腌臜事
多,听到的丑话多。不过有一点始终如一,就是满怀阶级感情地为你们作探子。
护士长大笑起来说,你才住了几天院,就这样叫苦连天?我们呢?院长呢?你不过权当
一次旅游,途中睡了几天下等旅馆,我们可是日久天长的扎根派。
范青稞看护士长喜笑颜开,语气却是恶狠狠的。先一愣,才想起她说过笑就是怒的话。
范青稞说,不是我瓦解革命队伍,要是能走,还是调走吧。
护士长说,我不能走。留在这里,也不是有多高尚,主要是看在那些病人父母面子上。
他们一哭,我的心就软了。心想,一个人活着,能被别人这样感激着,期望着,也不冤了。
等一会儿,那个病人就是他老爹陪着来的,你可以感受一下。
范青稞说,护士长,我在您这儿锻炼出来了,变成油盐不进的花岗岩,只怕什么也感受
不进去。
护士长说,真能做到那一步,也是福气。最怕的就是我这种人,没什么本事,自己还水
深火热呢,却一天想着救别人。那人快来了,我先给你讲他的故事吧,这是院长的医嘱,我
要立即执行。要是晚了,被院长发现,要扣奖金的。
有一次,简方宁到另一所医院开学术会议。出门的时候,看到一个老头,挥着从医院锅
炉房抓来的一把方头铁锹,在院子里殴打一个年轻人。老头实在是太老了,摇摇晃晃像是从
古墓里爬出来。大铁锹哪里挥得动?被他拄在手里,成了临时拐棍。
那个年轻人也不避让,乖乖地等着挨打。老爷子喘了半天气,终于积攒出打人的力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