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或是干脆用牙咬着书包带,腾出一只手来掏钥匙,很艰难地自己开门。
虽说范青稞的工资,是他俩从牙缝里省出来的,每月付钱的时候,潘岗都在心里唏嘘,
但敲门有人开,这就是享受幸福,进入小康的具体体现。
突然他的手,停在半空。因为事情办得顺利,他这次出差提前回来了,家里人都不知
道。他取出钥匙,决定自己开门,看看保姆在家里干什么,没准正翻看他家的细软也说不
定。虽说箱子里最值钱的衣物,就是当兵时发的皮大衣。
他轻手轻脚地进了门,连自己也好笑,仿佛一个真正的贼。
但他看到眼里的第一件东西,就让他笑不出来了。厅里的方桌上,摆着含星的书包。家
是两室一厅的格局,他俩从部队回来,按转业军人特别照顾才分到手的,房子虽旧,也不错
了。潘岗夫妻住一间,范青稞和含星住一间。因为厅比较大,日常的活动都在厅里,简方宁
戏称这里为“联合国总部”。
含星的书包就在“联合国总部”放着。正是上学的时间,说明含星没去上学。含星没去
上学的原因只有一个,就是他病了。
潘岗听到含星屋里有轻轻的鼾声。原来含星在睡觉,潘岗太想见到儿子了,想也没想,
推开了屋门。
暖气烧得很热。因为主人都不在家,孩子又被简方宁带走了,范青稞索性按着在老家睡
觉时的习惯,脱得只剩一套贴身裤褂,摆开大睡一场的架式。这会儿,正睡得云山雾罩。被
子也踢开了。
潘岗看得两眼发直,不由得把眼前这个肥嘟嘟白胖胖的半裸女人,和妻子简方宁作一个
比较。这种比较当然很残酷,但潘岗认为理所当然。世上无数的为人夫者,无时无刻不在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