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简方宁,妇产科护士。
喔,那真巧。我正要到妇产科学习。
两人越说越近乎,进了女护士们的宿舍。简方宁从自己当做枕头的包袱里抽出一条干净
单子、递到沈若鱼手里,说,这是我自己的,你拿去用吧。虽说不是新的,保证不是死人用
过的。
沈若鱼不好意思地说,这是你的,我怎么好拿?再说女孩子的心都是一样的,我知道你
也不愿用肮脏的单子。莫非你和那个老护士相好,她能给你换过来?
简方宁说,她那一副丧气样,谁和她好?你把单子换给我,我用消毒水泡泡,然后晾干
了,去了心病,就可以照常用了。反正这单子也不能丢了,总得有人用,我就用吧。
沈若鱼便在心底认定这是一个好女孩。
临分手的时候,沈若鱼说,咱俩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,怎么你一直戴着口罩啊?你得把
口罩摘下来,要不医院里女孩这么多,明天我就找不着你了。
简方宁刚要摘口罩带子,突然想起了什么,说,明天你到我们科里上班,我还是带着口
罩的,认得出来。
手中的床单发出好闻的香皂气息,沈若鱼天性好奇,她想简方宁大概鼻子嘴巴很丑,没
准是个缝合的兔唇。在大街上常常可以看到带口罩的美人,一旦摘了口罩,吓你一大跳。
即使她是塌鼻梁或是暴牙齿,我也同她作朋友。沈若鱼在离开简方宁的小屋时这样想。
第二天,沈若鱼到妇产科报到。
开早会的时候,主任很简单地向众人作了介绍,大家礼貌地向沈若鱼点点头。其中一个
护士忽闪了一下长长的眼睫毛,沈若鱼也向她眨眨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