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要是把肉又换了呢?”李缅觉得这还颇存古朴之风。
“他敢!谁还不知道矿上!再有,这已是最次的肉了,还能瘦到哪里去呢!”小杜叹了
口气,这是一种豁出去了的叹息。
李缅说:“你不用叹气。也就是这里离北京太远了,要不我还想拎半扇猪上飞机呢!”
又往前走。
李缅突然看到一只美丽的山鸡。羽毛翠绿得像一堆油汪汪的苔藓,发出铜镜子般的冷
光,眼珠是棕黑色的,沿着一条看不见的轨道缓缓转动,眼圈镶着一团暗黄色的绒毛。
“快走哇,大姐!”小杜牵她,有力得像一台推土机。
“野鸡!”李缅快活地大叫,好像小孩子在动物园里。
“这叫雉。”小杜纠正她。这里与世隔绝,有些口语居然很文言。
“这只雉多少钱?”李缅入境随俗。
卖雉的老汉眼光像羊一样茫然。他听不懂李缅的话。
“8元。”小杜说。
“你也没问他,你怎么知道呢?”
“雉就是这个价。他看你问了,就要涨价,然后我就要给你还价,最后还是落到这个
价,白费口舌,我有数的。”小杜显得很老道。
“太便宜了!便宜得不可思议,快,把雉买下来!”
“买下来做什么?”小杜觉得女记者这样眉飞色舞才不可思议。
“把雉肉给总经理炖着吃,把雉的羽毛给我。”
“雉的肉不好吃,像棺材板一样老。有药味,我们这里都是有病的人才吃呢!你不能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