捏,是不是又要介绍你的狐朋狗友,走后门住院?”外科医生只要说到他们的业务,嘴就像
刀子一般锋利起来。
“真的没什么事。只是……想你。”那边的曹末生突然压低了声音,使这句话的末尾,
更有了黯然怀旧的味道。
毕刀对着肮脏的话筒微笑了:“哎,末生,不要来这一套。你越这样我越确信你有事求
我。当年我们住宿舍,你夜里不敢一个人上厕所,要我陪你的时候,用的就是这个腔调,你
是故态复萌啊,我在感到亲切的同时,不得不提高革命警惕。你直奔主题好了,毕竟我们已
经相识了30年,从13岁我们上初一那年算起。”
“篮子,你不做外科医生了吗?”曹末生依旧很柔弱的样子。
“没有啊。谁说的?我刚刚救了一个人的命。才下台。不是舞台,是手术台。”毕刀摸
不着头脑。
“噢,我以为你改做心理医生了,把人剖析得这样入木三分。但是,蓝子。你错了。我
真是很想你。我真是想见你,今天下午五点,请你在4路公共汽车站等,我计算过了,这对
咱们俩来说,路程都一样远近,符合公平的原理。放下我的电话,就给你的家里打个电话,
说晚上回家可能晚。我不喜欢大家谈天的时候,有人不停地看表。好了,就这样说定了。不
见不散。”电话线那头的曹未生,优雅地说完她的话,不由分说地挂断了。
毕刀愣愣地站在那里。从小就是这样,她看似很果断,但总是被柔弱的曹末生牵着走。
现在,不管她有什么事,都要在指定时间到汽车站。而且,在所有的谈话里,曹末生并
没有一个字涉及到发财——这个重要的问题。
下了班,毕大夫脱下白衣,换上会见宾客的衣服。她没有几件像样的服饰。在家的时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