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听。
毕刀的眼光聚焦在钉子头那一叠挂号单上。每一张挂号单都使她耗费精力,口干舌燥。
她的生命被这一张张薄纸片粘走,每一张挂号单回报她两角钱。在这之前,她没有觉得少
过,但是在这一瞬,她觉得自己的劳动和所得的报酬太不相宜了。
“你是说,对我也……好?”毕刀迟疑了。
“你依然可以做你的医生,不过暂时中断一下罢了。具体步骤是这样的。由你出面,把
出版公司承包下来。其余的事就都由玉朗来办,并不需要你操很多的心。我们的素质,比那
些最先发达起来的个体户优越得多。那些人更多地属于流氓无产者的范畴,当改革大潮初
起,善良的人们还在岸上观望的时候,他们就以特殊的嗅觉一跃而起了。知识分子就失去了
他们的第一次机会。
“现在,第二次机会来了。我们再也不能失去了,因为很难说还有第三次机会。有些路
口错过了,就再也无法退回重新选择。我们应该挺身而出了。我父亲他们为共产党干了一辈
子,作为打天下的一代人,他们注定享有许多特权。许多贫民老百姓看了生气,我可以理
解,但并不服气。一个政权,如果连它的开国元勋的待遇都保证不了,这不是国家的悲哀
吗?可是,他们的时代毕竟就要过去了……”
曹末生冷静哀婉地说。
“书上说,做女儿的,一般都比较钦佩自己的父亲。”毕刀清醒地说。
“谁的书?”曾末生问。
“弗洛伊德语录。”
“我真的很敬佩我的父亲在他近80岁高龄时还不甘寂寞,变法维新。他希望有好的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