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良其实不用看,那是他们的业绩,他们的光荣。
艾晚的整个身躯,象初秋坠落的第一片黄叶,抖个不停。
万良于是看到布告上的姓名写成:艾晚……偷盗……
“真的……是交学费么……”万良的手臂酸了,他舔舔干燥的嘴唇,困难地问。
艾晚没有点头,也没有摇头。她没有力量把自己的话再重复一遍。
饭盒亮晶晶,映出万良古铜色的脸庞,于是那饭盒便象是铜铸的。饭盒里锁着一个魔
鬼,一旦放出来,它将把美丽的姑娘,永远地钉在黄色的告示上。黄纸会沤成纸浆,被新的
黄纸所覆盖,耻辱却永远新鲜地印在她的身上。没有人会给她发毕业证了,谁会雇用一位会
偷窃的公关小姐呢?一瞬时,万良很恨那个同艾晚一道钻过砖堆的男人。你怎么就不帮她想
想别的办法,偏让她去走这条傻路!
在万良起伏的心潮之下,还有一块阴冷的礁石。如果抓获了艾晚,那将是他极难得的一
次机会。
老兵就要走到跟前了。
“让我回家吧。我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。”艾晚最后一次哀求他。
万良直视着艾晚的眼睛:“你再也不会做了?”
“再也不会做。”艾晚声音很小,却很清晰。
“那——你走吧!”万良果决地挥挥左手,他知道难得再有这样的好机会赐给自己,可
他不能为了自己,就毁了这姑娘的一生。于是这一挥手。便有了悲壮的意味。
艾晚走了,好轻盈。她甚至没有回头再看万良一眼。也许是害怕万良再把她揪回来。
“怎么了?”老兵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