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是劝不住的。”夫人美丽的眼睛充满哀愁,“小姑娘,我已经看出你的未婚夫是很
像教授的。但愿你将来不要碰到这种时候。”
病人云集而来。其后的一个星期,屈侠饱经沧桑备受折磨。红宝石相思子戒指,忽儿戴
在教授手上,忽儿戴在屈侠手上,像一支燃烧的火炬。屈侠刻骨铭心地记住了什么是癌症的
剧痛,什么是炎症的灼热;什么是心脏的梗塞;什么是气管的痉挛……经验在痛苦的地基上
耸立起来。
屈侠几次提出再体察一下教授的病况,想借此说服教授休息。教授拒绝。“不必。我自
己的病自己知道。”
朱提悄声问丹岚夫人:“教授大约还有多长时间?”?”
“那一天夜里叫你们的时候,说还有十天。”丹岚夫人心如刀绞地说。
“只有最后三天了。”朱提滴下泪水。
教授难得地出现了一次误诊,由于他殚精竭虑地救治病人传授知识,自身的痛苦加上病
人的痛苦,犹如一把双刃的斧头,加速割伐着他的生命之树。他的寿命缩短了,今天是最后
的晚餐了。
他不愿告诉他们,悲哀已经够多的了,他愿意在微笑中走完最后的台阶。
门外还有病人,教授用商量的口吻说:“今天就到这里吧。明天再重新开始。非常抱歉。”
拒绝病人,这在教授漫长的行医生涯里,还是第一次。屈侠想,教授是要把最后的时间
留给丹岚夫人。
屈侠把教授送到家,知趣地说:“我和朱提走了,明天再来看您和师母。”
教授说:“不要走。我需要你在身边。我是一个老猎人,要把自己的经验尽可能多地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