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。在。”老姜忙不迭地回答,回头白了他年轻但已经不美丽的妻子一眼:“我说拿
上,你说没用了。怎么样,还是我想得周到吧!”声音中流露出抑制不住的骄傲。
事情愈发变得令人瞪目结舌。老姜掏出一个很干净的手绢包,窝在手心,一层层打开。
于是我看见一条鼻粱骨朝下的完整的人鼻子。
教授不动声色地翻看着,象在鉴别这条鼻子的真伪。我猜他也感到好奇。没有谁在这个
角度观察过人人都有的鼻子。司空见惯的东西,仅仅换一个方位。就变得令人惊诧不已。它
玲珑剔透,曲线优雅,就象一件小型乐器。
我们都围过来观看小茶的鼻子,包括她本人。
“我打算把它栽上去。”教授征询地望着我。
人有时候问询别人,并不是为了得到答案,只是要坚定信念。
这是一个玄妙而充满风险的主意。如果栽上去的鼻子感染,不但得象未人活的枯树一样
拔出来,而且性命难保。
“没有鼻子,除了影响美观,妨碍并不太大。”我委婉地表示自己的意见。五官之中,
除了耳廓,就数鼻子没用了。
“可人是一个整体,人应该是完美的……”教授注视着黑洞说。
“您老若是能给她把鼻子再接上去,我给您老打雕花的五斗柜……”老姜虔诚地央告,
一眼瞥见我这个反对派:“给您也打一个……”
只有小茶没说话,仿佛这事与她毫无关系。
“准备器械。”教授简洁地对我下达命令,口气不容置疑。
我们通宵达旦地手术,细节我已记忆不清。我非常想看看那块使我们耗费了如此巨大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