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已经尽到了最大的努力,差不多把全身的力气都使尽了……我甚至想去找一个平庸的、牢靠的人过日子了……可是我失败了。我失败了,就什么都完了。我天天夜里睡不着,想你和你的话。这次我承认你说得对:我们淳于这一族都拗极了。所以我们常常不会有更好的命运。我甚至想……”
我定定地望着她,害怕她说出什么话。
“我真想永远离开这儿。人在这座城市太苦了,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一次次离开……”
我没有说话。我不想问她遇到了什么坎坷:工作上的?生活上的?这似乎多余。我又一次感到了一种不能承担的沉重——这并非一个人的力量和强度所能迎接的沉重。不过它这会儿真的压在了我的肩头。我本能地缩了一下肩膀,像害冷一样,打了个颤抖。
做一个兄长可真难,我既没有拒绝也没有首肯。可我心里明白要挣脱什么,我已经忍到了一个极限。
几天之后,阳子急匆匆地找到我说:“你看,事情要糟了。”
“怎么了?你慢慢讲。”
“你看,我说她是天生的第三者胚子,你还不信。有一天我亲眼见她和一个大男人在一起散步……”
“散步!这不说明什么……”
“不,他们坐在石凳上,坐得很近。我对这点可有绝对把握——我要为你负责。一般关系是不会这样的。他们……后来我就离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