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是老赶。可你越说越玄,谁还敢收藏啊?”
他重新眯上了眼,头往后仰着:“这个嘛,我不过说它是一件宝物罢了。遇上不识宝的人我也懒得费词。实话实说,你藏了,玩上几年,想出手时就在民间找人,私下里流传——千万不要带到国外去,它出不了关的。”
“反正我没有钱,我可收藏不起。你还是拿去找老教授他们吧。”
“看来也只能这样了,”他把解了不止一遍的花布包袱重新紧了一下,提起来,“不过只叮嘱你一件事:千万不能把这事儿说出去,那样我就完了。”
“为什么?多一个人找你买它不好吗?”
“老天,你这人真是个榆木脑袋啊!知道的人多了,你还让不让我活了?你还是留我一条命吧!”
他受了大惊害一样咝咝吸气,手垂过膝。他脚步沉重地往外走去,待走到门口突然停下,绝望地回头看看我:“可你还是见了我手里的东西啊,我怎么放得下心?”
他摇摇头,咬着嘴唇,斜着眼瞟墙上的画。这样大约有五六分钟,他沮丧之极地猛拍了一下大腿:“也罢!你就用这张画把它换去吧!我可亏大了,不过谁让我这么喜欢这张画呢!算了,就这样吧,你把画摘了吧,算是让你弄着了……”
我还没来得及动,他已经把花布包放在桌上,快步走到了那张画跟前。
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万磊的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