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别卖关子了!”赵高轻声呵斥一句。
大聊客接上:“这个齐桓公把齐国整治得也算兴盛,成了春秋首霸,照理说也是有为之君了吧?可就是为人不齿。这个人是个半吊子……这是我们齐国人的说法,那意思就是,嗯,一个寤迷三道的人,一个动不动就瞎胡闹的家伙。这个人压根儿就不像一个国君,有一段时间动不动还逛窑子呢!”
始皇看看赵高,赵高凑上去小声说:“窑子就是*待的地方……”
大聊客耳朵极尖,听得明白,立刻大声呼应:“对呀对呀,就是那种地方。想想看,他宫里有多少像模像样的女子,可他还是要往窑子里钻,为了让人认他不出,就胡乱披件衣裳,趿拉着鞋,披头散发的……这都是国相管仲为他办的好事儿。那管仲,嘿,能为大哩,把好大一个齐国弄成了天下最会做买卖的地方,让天下最富的大商人都往这儿跑。什么办法?就是在临淄城里开了七百女闾,按一闾二十五家计算,那要有多少窑子啊!它们都开在了宫里,这全是为了齐桓公的方便嘛。那些大商人,带一辆车的白吃,三辆车的不光白吃,连牲口草料也包了;如果带来五辆车,那还要配给五个女人服侍他哩!这些大商人一天到晚在临淄吃喝玩乐,把天下的财富也就全带到这里来了……”
始皇再次眯上了眼睛。他在心里惊叹这个管仲,同时却又一次想到了自己最佩服的秦国先王的名相:商鞅。是的,如果说管仲治理一个国体靠的是热敷,那么商鞅用的就是冰镇。冷得彻骨,严刑峻法。他们的办法不同,各有一路,但孰优孰劣今天已经清清楚楚了——齐国越来越热,结果高烧不退,把偌大一个东方大国烧迷糊了。想到这里他哼了一声。
“臣接下去,还要给陛下好好讲讲临淄哩。这个地方啊,真是了不得哩,了不得哩……”大聊客擦了擦嘴巴。
始皇摆摆手。赵高立刻对大聊客说:“以后再说吧,陛下还有别的事呢!到时候你听我吆喝就行了。”
自传片断
[治学篇]每每回顾往事,总是心潮澎湃,感慨系之。最不能忘记的人即第一位文化教员。该同志音容笑貌如在眼前,只可惜时过而境迁,音信全无,不知其人如今幸福与否、历次运动风云激荡中能否安然度过?可叹我中华道路是曲折的,然而前途是光明的,多年来虽经历诸多弯路坎坷,但总算有马列明灯,最终指引我们踏上现代征程!说到此我忧喜交加,情不自禁时竟老泪纵横,不能自已……
该教员年纪轻轻且出身资产阶级,竟能够克服若干不利条件,觉悟领先于部队许多战士,阅读马列原著,由浅入深耐心讲解。从人口足刀手等简单文字教起,再配以拨破魔佛等拼音字母,进而指点物品以认识文字,从事巧妙教学:行军时在背包上贴一大字,令战士耳濡目染。凡事物皆有内因外因、本质表象、矛盾对立统一等内在规则,更有实践第一、物质决定精神的唯物史观。这些深刻原理从一开始即贯彻下来,所以我必须说,他是引我哲学入门第一人!当年课本稀少,无非是油印小册子若干,粗纸毛边笔记本一个,铅笔一支,毛笔两管三管不等。然而艰苦条件下心志更坚,战士们听课认真,咂一次笔写一个字,都像小学生一样做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