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里有一股煮地瓜的气味。唐再加小时候吃了不少煮地瓜,对这种气味熟悉得很。他不喜欢这种气味,嗓子有些堵。床上是女人用的一些杂乱物件,解下的乳罩之类。他眼看着她在对面坐下,刚坐定就伸手去床头柜里摸东西吃——她咯吱咯吱嚼,他终于明白嚼的是咸菜条,吃了一惊。“我嘴里没味儿,一到晚上就这样,喏,你喝水吧。”她一边嚼一边说。
唐再加不知她叫他来干什么,等着她开口。
她嚼过了咸菜,又喝了一大口水,这才说:“我看见你和我那口子去酒吧了。他对你说了什么?”
“随便扯工作的事情,扯词典。”
“该不是嚼我的舌头吧?”
他笑了:“哪能呢,你们是两口子……”
“哼,我可告诉你,没有比我再了解他的了。他这个人业务上有一套,不过品德不行——简单点说吧,就是爱算计人,心狠手辣。你怎么提防他都不多余——除了业务,他的话你一句都不能信……”
“我……我们……”
“你一句都不能信他!”
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