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在天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老家还是小家?”
“我哪有老家?我是革命孤儿,要说老家,算在苏联吧。”
“你父母都是铁院长的战友?”
“三几年一起在上海做地下工作,不过他们没有铁院长这么幸运,没有看到新中国成立的这一天,就牺牲了。”
“你成家了吗?”
“儿子前天刚过的三岁生日。”
“来得及的话,回家看一眼。”
安在天笑了,说:“只可惜,这你说了不算!”说着,已经走到了一辆吉普车前。安在天对老公安,用上海话说,“去上海音乐学院。”
老公安看了安在天一眼,加倍热情地:“侬也上海人呀?请坐好!”
道路两边长满了法国梧桐,洋楼里传出钢琴的声音,安在天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,心绪似乎一下子远了……
来到上海音乐学院主楼前,安在天和金鲁生下车,朝楼里走去。
金鲁生:“姓罗的知道我们来这儿接他吗?”
安在天:“华主任电话里已经通知他了。”
金鲁生交待老公安说:“你千万别走开,在这儿等我们下来。”
校园里,到处都有与音乐有关的声音:钢琴、小提琴、黑管、笛子……还有人在引吭高歌歌颂志愿军的歌曲。
笼式电梯里,安在天和金鲁生升了上去……
教研室门口,金鲁生径直就要闯进去,被安在天拦住。安在天礼貌地敲了敲门:“请问,哪位是罗山老师?”
一名教员转回身来:“你找罗老师呀,他刚刚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