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留下她,也是积德。”
青环留在孟家,腿慢慢好了。她人不甚灵巧,但十分勤快。把孟家收拾得窗明
几净,碧初精神也好多了。
嵋悄悄对碧初说,她就是跳江的人,没有死。碧初说:“真是命大。”因怕青
环伤心,都不问她。
快开学的时候,一天,白礼文来访。他趿拉着鞋,手里拿着一把蒲扇,不知做
什么用。他和弗之天上地下谈得很高兴,忽然问:“老兄现在正写什么文章?”弗
之道:“正写一篇反贪官污吏的。”白礼文说:“好嘛,好嘛,该反,该反。这世
界不自由嘛。烟价涨得吓死人,买不起了哟。”他站起身,来回踱步,弗之以为他
要走了。他忽然转身坐下,跷起脚来,伸长脖子说:“和你老兄商量一件事,瓦里
大土司请我去讲学——说是请过你了,你不去——我是要去的,那儿的烟是绝妙的。”
弗之道:“这要看你的课怎样安排,问过江先生了吗?”白礼文说:“他这个人你
知道,把人都当拉磨的驴,能放我走吗?”弗之道:“春晔为人热心认真,课程有
统一安排,我劝老兄务必商量一下。”
说话间,白礼文忽然叫起来:“什么香?你家炖肉了?”耸着鼻子使劲闻,要
把那香味吸进去。一会院子里传来炒菜的声音,弗之笑道:“就在我家用晚饭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