尾背了一遍。明经点头道:“最后的‘淡不可收,如月之曙,如气之秋’,我不太
明白。说是清奇,可给人凄凉的意味,不知尤先生怎么看?”尤甲仁马上举出几家
不同的看法,讲述很是清楚。姚秋尔面有得色。明经又问:“这几家的见解听说过,
尤先生怎样看法?”尤甲仁微怔,说出来仍是清朝一位学者的看法。“所以说读书
太多,脑子就不是自己的了,有些道理,这好像是叔本华的话。”明经想着,还要
再问。弗之道:“江先生主持中文系,最希望教师都有外国文学的底子,尤先生到
这里正是生力军。”明经暗想连个自己的看法都提不出来,算什么生力军,当下又
随意谈了几句,起身告辞。弗之因让尤、姚喝茶,尤甲仁道:“秋尔在英国,没有
得学位,不过,也是读了书的,念的是利兹学院研究院,她也有个工作才好。”弗
之想,似乎英文方面的人已经够了,法文、德文方面的老师比较缺。便说:“可以
去见王鼎一先生问一问。”姚秋尔说:“我当惯了家庭妇女,只是想为抗战出点力,
有份工作更直接些。”她说活细声细气,不时用手帕擦擦脸颊。甲仁详细问了中文
系的情况,提出开课的设想,弗之说这些想法都很好,可以和江先生谈。两人告辞
时,把嵋和小娃大大夸奖一番。
虽在穷郊僻壤,孟家客人不少。学校同仁、街上邻居常来看望。有一位不速之
客,以后成为他们家庭中的一员。那是一只小猫,嵋和小娃在山上的石板路上发现
它,只有大人的拳头大,眼睛还没有睁开。他们用手帕把它包起,捡回家来。碧初
说,大概是有什么较大的动物把它叼出来,又扔下了,这小东西命大。他们用眼药
瓶给它灌米汤,它居然活了而且长大,嵋给它取了一个名字,叫做抬得。拾得的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