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同学一起吃晚饭,大家都有些闷闷的。有人说,毕业是大事,应该告诉父
母,可现在不知道父母在哪里。又有人说:“父母不管在哪里,总会保佑你的。倒
是前面的路会不会保佑我们,很难说。”又说些个人的去向,也就散了。
晚上的演讲会还是在操场举行。按照孟先生的意思不要汽灯,皎洁的月光足够
亮了。时间还不到,操场上已经有不少人在来来去去。各年级的学生差不多都来了。
教师也来了不少。江昉、李涟和钱明经都来了。玹子们搬了砖头挤在“讲台”前面。
孟先生坐在操场边一段树干上看着大家,那树干很大,正好做讲台。场上渐渐
静下来。他说:“我本来是想和历史系的同学叙叙家常,萧先生说可以和大家谈谈。
我没有什么金玉良言,只是大家远离父母,也许愿意听听年长人的话。诸位现在面
临着人生的新起点,又在一场全民族同力以赴、抗击侵略者的神圣战争中,处境必
然会复杂一些,生活必然会艰难一些。人生在世会遇到许多想不到的事。谁也不能
未卜先知,但是我想四年的大学生活会帮助大家走好自己的路。
“大家知道中国历史上有几次由于异族侵略,政权南迁,文化也随之南迁,称
为衣冠南渡。一次是晋元帝渡江,建都今天的南京,中原士族也纷纷南迁;一次是
北宋末年高宗渡江,建都今天的杭州,这是又一次的衣冠南渡;还有一次是明末福
王渡江,建都南京,这是第三次衣冠南渡。这三次南渡的人都没有能够返回自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