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能停止拨动手中念珠,盯着李延说:“李大人此话言重了,你如今解甲归田,好端端作天地间一个闲人,如何要人救命?”
李延长叹一声,欲言又止。觉能接着说:“今夜月白风清,不知李大人可否有兴趣,陪老衲出去走走。”
“去哪里?”
“我们这寺院后门外,掷钵峰上有一个台子,是当年李泌登高远眺之地,那里至今还留有一块大石碑,镌刻着李泌亲书的‘极高明处’四个大字。”
“极高明处?”
“对,极高明处!”觉能说着站起身来,探头看了看窗外月色,悠悠说道,“到了那里,你就明白李泌为何会写这四个字。”
李延深深吁一口气,说道:“我随你去。”
两人走出寺院后门,沿着院墙一侧迂回而上不过百十来步,便看到几株盘龙虬枝的古松,挺立在空皎洁的月色之中,古松之旁,是一个两丈见方的平台,有一方石桌和四个石凳。
“这就是极高明台?”李延问。
“这就是极高明台。”觉能和尚说着伸手朝上一指,“你看,那就是李泌留下的石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