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有说对。
我问黄师爷,他反问我:"少爷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吗?我跟他们一样自认为是聪明人,不然我不会落到现在的下场。"我这一问,使他想起了伤心事。他说了几个很文雅的字:有家难回,有国难投。他看到工息已的未来。他说,将来,不管什么颜色的汉人取胜,他都没有戏唱。他是这样说的,"都没有我的戏唱"。他反对红色汉人和白色汉人打仗,但他们还是打起来了。白色的一边胜了,他是红色的。红色的一边胜了,连他自己都想不起为他们做过什么事情。我没想到黄师爷会这么伤心。我问他,叔叔在世时喜欢红色汉人还是白色汉人。
他说是白色汉人。
我说:"好吧,我也喜欢白色汉人。"
他说:"是这个情理,但我怕你喜欢错了。"他说这话时,我的背上冒起了一股冷气。明晃晃的太阳照着,我可不能在别人面前发抖。
师爷说:"少爷不要先就喜欢一种颜色,你还年轻,不像我已经老了,喜欢错了也没有关系。你的事业正蒸蒸日上。"
但我主意已定,我喜欢叔叔,就要站在他的一边。
我找到书记官,他正在埋头写东西。听了我的问题,他慢慢拾起头来,我懂得他眼里的话。他是一个神秘主义者,我知道他那里没什么实质性的答案。果然;他的眼睛里只有一句话:"命运不能解释。"
索郎泽郎对我不去问他十分不满,他自己找到我,说:"难道你把这些人召来,不是为了把他们都杀了?"
我很肯定地说:"不是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