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怎么说羸官也是你儿子,你怎么就非得看着他垮台倒霉不可?”
岳鹏程自然不肯认帐:“你光说一面的理不行。你怎么不去劝劝他,让他听我
的话?”
淑贞何曾设有劝过,何曾只劝过一次两次!可她听岳鹏程这一说更觉来了气儿:
“我这会儿说的是你!你整天阴不阴阳不阳的,有个当爸爸的样儿吗?”把几盘花
生、猪肚乒乒乓乓搁到桌上,把原本圆秀的脸拉得足有几尺长。
岳鹏程只当没看见,招呼着下了几口酒,才怪腔怪调地说:“当爸爸的是个么
样儿?还非得装熊装鳖当孙子不成?”
淑贞对蔡黑子、杨大炮原本没有多少好感,对他们这种时候登门喝酒更是有气,
见岳鹏程这副腔调嘴脸,把准备下锅的一条黄花鱼一丢,把屋门一甩,径自离去了。
岳鹏程却不在乎,从饭橱里又找出一盘青豆一块牛肺,撒上几片葱浇上几匙酱
油,照吃照喝不误。
倒是杨大炮开了口:“你别说,你们爷儿俩这么闹腾,也够人家淑贞嫂子难为
的。”
蔡黑子见是时机,说:“鹏程,干脆我出面给你们合合好算啦!”
“别!你可千万别!”岳鹏程说,“那小子苦头吃不够,回来也没个好儿!妈
拉个巴子的!我岳鹏程连儿子都伏不了,不得跳河上吊去呀?不出一个礼拜,他不
给我老么实地回来,你们把我的舌头割了去!”
岳鹏程越自信轻松,羸官自然越难熬难挨。
紧急会议紧急召开,几员大将围坐在几张三拍桌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