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令员又更加过细地将这八名被捕者巡视了一阵。当看到范子愚时,他盯住半分钟不动,好像企图穿透头发头皮和颅骨,看清里面的脑髓到底是由什么做成的。当看到赵大明时,他的眼光一下子软了下来,像锋利的长剑猛然淬了火,眨了一下眼睛,从他身上闪过去。
“范子愚同志,受苦了吧?”司令员带着捉弄的微笑说。
“没什么,”他说,“跟出差一样。”
“怎么那样宽待你们?”
“谁知道!被子是招待所的,一间房住四个人,还可以聊天,就是不让出去,伙食比文工团还好。”
“这个高炮连连长肯定是你们的同伙。”
这些回答使得全场的人莫名其妙,啼笑皆非,到底是玩的什么把戏呢?大家产生了很大的兴趣,紧张情绪在迅速地消散,有的人开始交头接耳,有的在窃窃发笑。
“不要笑,”司令员严肃地说,“这是政治斗争,是严肃的事情。你们想跟我斗,我告诉你们,我是老奸巨猾的,身经百战,有丰富的经验,你们这些小孩子,不知天高地厚,怎么样?演习了一回吧!失败了,当俘虏,乖乖地住临时招待所去。”
宣传部副部长和邹燕送完孩子回来。邹燕见会场情绪变了,有点诧异,仍走到原来的位置坐下,与旁边的战友嘀咕了几句,又挺起脖子望望坐在第一排的范子愚,安静下来了。
司令员正在说话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