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絮云像虔诚的教徒在神甫那里接受了洗礼,又感激、又幸福、又庄重地站起身,准备把药箱背上离开这个地方了。江部长连忙走上前去抓住她的药箱背带往下一压说:
“坐下坐下,你别走,就在这里吃饭,这里很方便,我跟服务员讲一声就行了,他们会送到房间里来。”
刘絮云半推半就地坐下了。
“唔,好啊!”江部长点了一支烟,贪婪地饱吸着,在房里转来转去,十分得意地自语道,“正义的事业总是要胜利的,正义的事业是深得人心的。想不到你这个……”他瞟了刘絮云一眼,见她很是驯服地蜜笑着,便大胆说出他那句不应该说的话来,“想不到你这个美人儿能主动参加办大事!真想不到!想不到!”刘絮云听了这话并不显得反感,只是更甜美地笑笑。江醉章见她如此,便对面坐下,大胆地欣赏起来。那隐藏在小翻领底下的乳白色与荷花色相谐的精巧服饰,使人感到她浑身都是柔软的,浸透温香的。
“哦,差点忘了。”刘絮云很会掐准时机来冲破这种不良气氛,“部长,我还没有告诉您呢!方主任下午两点钟就会把胡连生送进医院去。”
“是吗?好,想想,看看我们应该怎么办。我们……”他又伸出指头来开始画弧线了……
下午一点四十五分,刘絮云来到拘留所,要求看守战士给她开开门去给胡连生打针。
“救死扶伤,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。”她对警卫战士说,“什么样的罪犯也要给他治病,就是明天要枪毙的人,今天有病还要治。”
警卫战士为她开了门。
“胡处长,您吃了饭没有?”她跨进门表示关心地问。